云姝

曲惊天下,剑定山河。

百岁老人

主乔柯微顾燕

意识流脑洞产物,文笔渣,常识混乱,勿怪。

@七零八落 来啊,吃粮啊!是你给了我灵感!

希望有被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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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谨今天一百岁了。

但他昨晚做了个噩梦,梦里和他已经钻石婚的乔·埃韦思先生突然翻了脸,站在碧海蓝天的高台之上,然后把他用力往下一推。

梦里的场景在现实里看来都是荒诞的,具体到底是什么布局柯谨已经记不清楚,他唯一印象深刻的是乔的脸上是他从未曾见过的冷硬绝决,那双总是能让他联想到蔚蓝海水的蓝眼睛凝固成了寒冬里刺骨的冰锥,那眼神让他如坠冰窟,然而他不应该觉得冷——他的身下是滚滚的热浪,在灼烤着他的皮肤,他甚至能闻到发丝率先被炙烤后发出的焦糊味。

在那种强烈的失重感和灼烧感之下,他惊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他睁大眼睛,看清了那个让他吓出一身冷汗的罪魁祸首睡的一脸安详,于是柯谨莫名的有点委屈,抢过乔的被子,让上涌的困意席卷,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的时候,他还是惯性的喊了一声:“早安,乔。”

这种只有两个人能懂的话里往往包含着一对恋人之间美好的回忆,自从他们确认关系以来,这种习惯就一直延续至今,换句话说,表达爱意全星球通用的语言是“我爱你”,但乔和柯谨之间,就是这每个清晨会互道的这一句早安。

然后柯谨发现自己的智能机发出了提示,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将度过一生中第一个百年。

对于现在这个人均寿命两百多岁的时代来说,这不算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就像是十八岁就成年了一样,虽然有点特殊,却也是稀松平常的一天,毕竟只要不出意外,是没多少人正常活不过一百岁的。

但柯谨以前读过关于远古地球的资料,在那个全部人类都挤在一个星球上的时代,人们会从四十岁开始衰老,能活到七十岁就不容易,到了一百岁,简直就是老寿星,神仙下凡了——大概就像他们活到了五百岁那么多吧。

总归,这是个好兆头,然而比起这个,柯谨心里隐隐有点儿期待的是,乔又会给他什么惊喜。

作为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柯谨到底多少岁,其实他并不知道,生日具体是哪一天,也并不清楚,所以孤儿院按照一贯的例子,给他定的是被收入孤儿院的那一天。

柯谨从小就对这个日子抱有好感,因为在那一天,他可以从有点凶的阿姨那拿到两颗染色的糖果,和一串好吃的冻葡萄,那是他略显枯燥的童年里为数不多的甜味。

后来渐渐大一点的柯谨发现,每一个生日,他似乎总能遇见一些好事。

他十八岁生日那年,凭借着优异的成绩,拿到了梅兹大学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更值得庆幸的是,那位年轻而俊美的院长十分认同他的努力,并且乐于给他签各式各样的奖学金,最终成为了他的直系导师。

然后是他的同学顾晏,彼时燕院长眼里的“坏脾气学生”还没修养出日后顾大律师的气定神闲,日常被燕院长气的跳脚,有时候柯谨感受着空气中漂浮的薄荷因子,都不得不感慨一句院长威武。

还有劳拉,一群性格不同但是真实可爱的朋友。

以及乔。

印象里好像也是他的生日,乔小少爷懒得去参加老一辈的宴会,掐着点来拉顾晏吃饭,他算是被捎带上的那一个。

说实话,柯谨不是很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乔是什么感觉了,这就好像要让他回忆起一个月前吃一块好吃的小点心用的叉子是什么颜色一样,过于细微了一点。

但在认识他麦浪一样的金发,浑身上下二世祖的嚣张气焰,乃至于他金光闪闪的外表下一点纯真内心之前,柯谨先认识了乔的眼睛。

浅蓝色的,晴空蔚海一样的蓝眼睛。

后来的事情发生的非常理所当然,乔喜欢一切干净澄澈的东西,所以他也理所当然的喜欢上了柯谨。

乔和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顾晏真正熟悉用了差不多一年,跟柯谨就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甚至在不久之后报了法学系,就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坐在柯谨旁边。

在那之后,柯谨的生日变得热闹了起来,乔别的没有,钱和傻气以及时间是够多的,所以他有时候能用一年的时间想一个绝妙而用心的主意,在柯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给他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

说真的,柯谨确实花了一段时间结束他一觉醒来同学和导师突然就成了一对这个信息。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非常微妙,毕竟一个是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一个是自己尊敬爱戴的院长,更何况他们俩关系不睦算是柯谨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这就很有一种“那些年你说好不理睬结果我转头一眼睛没看着你就真香”了的天雷滚滚。

不过顾燕在一起对柯谨来说还有一个助力,那就是他终于开始正视自己对于乔的感情,事实上在他生病之前他就对于这种朦胧的似友非友有了隐隐的预感,直到发现了顾晏和燕绥之之间的相处模式,原来其实也无限接近于他们之间。

不是说内容像,那是一种自然又亲密的感觉,懂的人自然懂。

那么,我们又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呢?

但值得一提的是,乔自从告白成功以后,就对于顾晏和燕绥之二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执着,虽然他本人并不承认但是包括柯谨在内的人都认为,是因为乔始终对于顾晏这么个冷冷清清的闷葫芦居然能比他先一步抱得美人归耿耿于怀。

这种耿耿于怀的具体表现就是,顾燕有的他们乔柯也要有!

从最初春藤医院里显得人精神的家居服,到后来快速实现的同居生活,从亚巴岛上万灯松见证的婚礼,再到真的烧光了联盟一定量库存的烟花,电子全息模拟效果,真实的话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就太超标了。

但是整个星球的电子设备全部启用所产生的能量消耗和费用并不比真的染放烟花来的少,最起码据来自顾大律师的不完全情报,乔这么一下子起码烧掉了他未来五年的私房钱。

直到柯谨凭借着极高的胜诉率,以及这么多年来对于委托人极高的同理心所获得的民众好感度,终于也成为了一级律师之后,作为优秀校友去梅兹大学演讲之际,乔在台下跟着校长咬了一会耳朵,然后他就和柯谨一起被搬进了梅兹大学的名人堂,头像紧连着,和旁边的顾燕二人一样。

不要问他一个靠着家族上位的商学院伪名人,为什么可以跟人柯谨一正正经经法学院大律师摆在一起,问就是更新整个学院的教学器材和教学楼捐赠。

对不起,有钱真的能为所欲为.jpg

跟顾燕两人结婚之后的低调作风也不太一样,乔后来办了个慈善机构,其中一项就是把柯谨小时候住过都那家孤儿院扩建,且改名为了“乔柯”。

听上去是挺浪漫,但是不管是谁听说了这件事脑子里总会浮现出乔这二傻子抱着柯谨的照片跟路人狂呼“哈哈哈你们看这是我老婆漂亮吧你们羡慕吧”的傻样。

柯谨听说顾晏也去干了点差不多的傻事之后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怀疑他可能过了个假大学,又或者是他从来都没能了解过他身边这一群人的真面目。

旁观者看了顾晏能和乔交上朋友那是相当不正常,然而事实上也许他们就是气味相投呢。

也就是一个明着一个暗着而已。

顾晏和乔,除了在秀恩爱上明着暗着攀比以外,在某些奇奇怪怪的方面也有着男人天生的胜负欲。

柯谨一点都不想了解他们到底聊了什么以至于乔回家当晚就让他废了两条领带,也一点都不想看着这两人一个说着他听得懂但是不想听懂的律师语,另一个说着他半懂不懂但是能心领神会的商业语来讲一件他确实不太懂也真的不是很想实践的事情。

虽然后来还是都实践了。

同样重新认识的还有劳拉小姐,表面上嘻嘻哈哈一爱笑的活泼女孩,背地里懂的可能比所有人都多。

在做那种事儿的时候,乔总是会先去调整灯光,大概还是受那种神经药物的影响,所以即便是治好了,柯谨对于光线还是有一定的敏感度,完全的黑暗会让他不自觉的紧张,但是过于亮的环境又会刺激他的眼膜,糟糕的是根据每天的睡眠状况不同,还会发生微小的改变。

而乔在柯谨的事上总是有着无尽的耐心,他可以一点一点调试,寻找一个最适合柯谨的亮度,然后才是攻城略池。

一般来说,灯光会是柔和的鹅黄,在那样的灯光下,乔的眼睛会比平时更加深邃一点,从澄澈的晴空浅域变成了实质性波涛浪涌的深海,而他就被包裹在这样的海洋里,随着浪头时起时落,有时候浪头急了,他也会陷入窒息般的险境,而乔会适时地给他一个交换气息的深吻,给他送来足够生存的氧气。

他就在这片刻的喘息里睁开双眼,凝视着爱人因为情事变得深沉的眼睛,然后放任自己溺毙而亡。

那可能是星系里最小的海洋,但困住他的一生,却还是绰绰有余了。

柯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酒会上发了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想起了这些往事,就是在一瞬间它们以一种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细致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脑海。

他偏过头去,看见了自己无名指上那个乔亲自带上去的素白戒指,心想,都怪你。

乔乐意并且热衷于在柯谨的生活里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他总有出不完的主意,恣意地发挥着身体里那种罗曼蒂克的天赋,然后成功地让柯谨习惯于他所有的行为。

有的时候柯谨自己都忘记了乔对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因为那实在就跟人要呼吸一样的理所当然,而且不可或缺。

这么想着,柯谨歪着头笑了一下,又想起了早上做的那个梦,心想我倒是还真没想过乔要是不在了会怎么样。

这场酒会是他的生日宴,也没什么别的活动,就是会把每个亲近的朋友拉来喝一顿酒,聊一聊最近的事,宴会正中是一座香槟塔,里面放着酒庄新送来的葡萄酒。

就在此时,一个侍者脚底打了个滑,直扑向香槟塔,一瞬间玻璃破碎的声音接连响起,葡萄酒流了一地,像是满地鲜血。

“嘭!”

鲜血在柯谨的眼里蔓延开来,他又被拉入了噩梦之中。

极乐的盛会,突然倒塌的香槟塔,骤然而起的大爆炸,四处可闻的尖叫,滚滚的浓烟和热浪,都伴随着叫人难以承担的往事,接踵而来。

那一天天气还不错,阳光虽然不怎么充足,但是温度适宜,乔还跟柯谨说,等结束了,带他去看自己准备的大礼。

然而却没有等到。

谁也不会料到酒会现场会有极端的反社会分子,即便死也要拉着别人下地狱。

乔和柯谨当时在最顶楼,在最后的爆炸到来之前,他把柯谨推向了刚刚赶到的救援队布置的水床 ,然后自己转身去和即将点燃炸药的歹徒搏斗,最终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埃德先生可以在有预防的情况下救下爆炸案里的故人之子,却不能在未知的条件下挽回自己亲生儿子的命。

而在那之后,柯谨表现出了异常的冷静,他甚至还能理智的搜集证据,并且找出了这场爆破的背后主谋,最终以被害人家属及律师的身份,打赢了一场极其漂亮的官司。

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柯谨的不对劲,他仍然在说在动甚至在笑,却再也找不到半点可以说道的生机。

等到柯谨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面对着窗户,身后的朋友们拉的拉扯的扯,劳拉捂着嘴红着眼在哭,燕院长大概在联系林原医生,顾晏则皱着眉护着他的头部,不让他往窗户上撞。

见他不再挣扎,一行人才松了口气,顾晏放下手,犹豫了一下才道:“你醒了吗?”

柯谨怔怔地看了顾晏一眼,心想,不,我应该还是在做噩梦。

一个比他错信了委托人,致使无辜者不得公正更加可怕的噩梦。

我的爱人走丢了。

谁能帮我找找他吗?

但他点了点头,说:“我醒了,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梦境里,小少爷冰锥子一样的目光重新变回温润的海水,他半是玩笑半是无奈的笑道:

“你就想象着我是这么一个人渣不好吗?我把你推下去了,叫你伤心了,你只要装模作样的为我的死难过几年,然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找另外的伴侣,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我就更不会怪你,毕竟,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自己折磨自己啊。”

可是一向好脾气,温柔的柯律师这次没有答应,他几乎绝决的道:“不可能。”

那些因为乔这个人而闪闪发光如同星河般流淌的过去,终究随着他的离去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从柯谨生活里每一个细小的缝隙里突然出现,然后捅上有力的一刀后飘然离去,连绵不绝。

大千世界,弱水三千,我爱的海洋枯竭,再无寻处,可我爱的还是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百岁成寂,万籁无声。

-end


顶着锅盖跑开,可能会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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